迟福林:海南免税消费的预期目标何在?

2022-01-04 14:32/ 新华网
[摘要]我认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免税政策的重要目标,是将海南打造成为一流的国际旅游消费中心。

这是位于海口市日月广场的海口免税店 新华社记者郭程摄

现实看,海南离岛免税政策实施正处在重要关节点。一方面,近两年海南免税购物市场发展很快,2021年的销售额预计将达到600亿元,2022年或将达到800-900亿元,免税购物开始成为海南打造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一张“王牌”,无论是在拉动内需、吸引消费回流还是助力海南连接国际市场方面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另一方面,目前海南离岛免税政策仍面临着一些突出问题。首先,离岛免税政策实施中的确出现某些走私风险,应当引起重视。但是,这一问题说明严格、科学、高效的监管体系建设仍要加大力度、加快进度。同时,要客观分析风险,不要夸大,更不要因噎废食。目前,海南离岛免税导致的走私规模占海南免税消费总额的比重很低,并未产生系统性风险。其次,自由贸易港政策如何给海南百姓带来实际收入的增加。第三,海南离岛免税政策正面临重要转折点,应该认真考虑封关后如何运作。是否与香港对标?如果对标香港应该采取局部对标还是整体对标?

我认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免税政策的重要目标,是将海南打造成为一流的国际旅游消费中心。考虑2025年前全岛封关运作、2035年自由贸易港基本建成的目标要求,目前重要的是提高各方对海南免税购物的预期。就此,提出以下几个问题,与各位讨论。  

一、目标预期:有没有条件成为全球最大的免税购物市场? 

在建设自由贸易港的背景下,海南免税购物的战略目标、基本内涵与国际旅游岛建设时期相比发生了重大变化。紧紧把握这个大背景,是研讨免税购物政策战略目标的大前提。

1.建设全球知名的免税购物大市场。无论从现实情况看,还是从国际国内大格局、发展的大趋势来看,有需求也有条件把海南打造成全球最大的免税购物市场。海南免税购物市场,既要向国内14亿人,特别是中等收入群体;又要面向国际,成为区域性、全球性最大的免税购物岛。

2.促进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建设进程。通过免税购物的拉动,将海南打造成国际一流的旅游消费中心,由此促进与提升海南自由贸易港的国际化水平,是新背景下海南免税购物的战略目标。

3.用5-10年时间,力争把海南打造成为全球免税购物中心。如果这个发展目标清楚,很多具体政策、管理体制等方面的问题就能得到较好地解决。如果仅仅从各种具体问题出发,不着眼于大目标,很多具体问题难以解决,搞不好还会“翻烧饼”。

二、政策预期:能不能全面放开免税购物市场?

在全岛封关运作时能不能对标香港全面放开免税购物市场?海南自由贸易港要对标最高水平开放形态,按照这个基本要求,免税购物政策与制度安排也应对标香港,在强化政策预期,尤其是消费主体、经营主体、税种和免税商品品种等方面实现重要突破。

1.消费主体如何确定?这件事,目前很难完全解决,但是有条件、有必要在2025年封关运作前明确,即:岛内居民、岛外游客和在海南生活工作的群体都可以享受海南自由贸易港免税购物政策。当然,对于不同消费群体的管理能力要同步提升。

2.经营主体有哪些?经营主体到底要不要放开,放开到什么程度?目前,在海南的免税商品销售额中,中免占比达到了90%。如果从自由贸易港建设的目标出发,我认为,应该在2025年封关运作时允许有条件的企业进入免税购物市场。

3.税种的免除范围如何确定?我认为,海南自由贸易港刚刚起步,要对标香港,在2025年封关运作后免除关税、消费税等。

4.免税品种如何确定?我认为,如果对品种过多地加以限制,尤其对岛内居民日用消费商品限定范围很小的话,效果不会很好。

三、管理服务预期:如何建立与国际接轨的免税购物管理与服务体系?

经常听到对海南离岛免税管理不到位、存在风险漏洞的批评。应当说,某些问题的确存在,不解决好会影响长远建设。我认为,这些问题,主要是因为管理与服务体系建设滞后于免税购物需求。当前,需要考虑的是疫情结束后海南能否尽快建设成为一流的国际性、区域性旅游消费中心?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海南免税购物市场的竞争力。从目前的情况看,提升这个竞争力的重要因素有两方面:一是管理,二是服务。

1.建立免税购物的制度保障体系。包括免税购物质量管理体系、以消费者保护为重点的地方性法规和免税购物领域的服务质量管理基础性制度。

2.加快免税购物的服务体系建设。目前海南免税购物市场发展仍处于较低水平,还停留在以销售免税品为主的阶段,消费服务体系不完善,与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要求有较大差距。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在规则、规制、管理、标准上下功夫。要对标香港,形成包含服务标准在内的一整套免税购物服务体系。

3.重要的是监管与服务水平的提升。如何尽快提升?我认为,与香港合作是一个重要途径。关于这一点,从建设国际旅游岛到现在我已经呼吁了很多年,也在很多场合都讲过,建议与香港联手建设海南免税购物大市场。从大局出发,琼港联合建立免税购物的产业链、供应链、服务链,利用国内大市场逐步将海南打造成为全球最大的免税购物中心,这对于海南免税购物的服务体系和管理体系建设,对于提高海南免税购物市场竞争力,对于降低免税购物价格、提升免税购物质量,都将产生积极影响。与此同时,也将使海南在推动香港融入国家发展大局中扮演重要角色。

总的看法是,在讨论海南离岛免税政策时,不仅要从海南出发,更要从未来的国际经贸规则发展大趋势、中国与东盟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大局和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大趋势出发。我认为,解决这个问题,仍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统一认识;仍需要进一步明确大目标、大政策;仍需要中央相关部委的大力支持。

编辑:邱瑟/ 作者:迟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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